浅谈互联网信息的负面化演进

如果谁提问二十世纪后半叶最伟大的人类发明是什么，绝对是互联网。通过虚拟的信息网络，地球这颗行星真的变成了一个互联互通的村落。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人都可以即时地在网络上畅所欲言，交流信息。但是你是否发现，最近几年网络上充斥着大量低俗、暴力、无聊的信息，他们已经开始成为大众互联网的主流，渐渐影响互联网信息的负面化。甚至有人已经预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世界将进入第二个中世纪。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我们先来回顾一下互联网发展的两个阶段：

在互联网发展的头二十年里，也就是PC时代，能够上网的人普遍来说受教育程度较高，处于社会的精英阶层，特别是以程序员为代表的人群将互联网作为各种试验田，所以当时的互联网世界相对来说较为单一和纯粹，更多地体现为工具性和试验性。这时候的互联网就像电报和电话一样，显著地促进了人类社会的生产效率和进化速度。而没有条件上网的人们像向往天堂一样，向往着神奇的互联网上的生活。这是第一阶段。

自从乔布斯定义了智能手机和安卓手机的普及，互联网进入了平民时代，全世界上网人数迅速膨胀。第一代以程序员为代表的原住民的声音被淹没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中。互联网不再是单纯的天堂，而是完完全全继承了现实世界的黑白灰。除了小部分为工作为工作或者为了自我实现的人，大多数人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在生活的表现方式上，现代人和原始人并没有明显的区别，除了繁衍生息，就是载歌载舞。唯一的不同是将活动的地点从原始丛林搬到了虚拟空间。所以互联网的发展是有一定参照逻辑的。人们在工作之余或者工作间隙，更多地用互联网来消磨时间，所以互联网进入了娱乐化时代。

在娱乐化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互联网上的非理性声音往往盖过理性的呼吁；恶性事件的传播往往比善良的举动更容易上热搜榜；八卦新闻远远比学术讨论更加热烈。摒弃善恶的判断，我将信息分类为正面信息、中性信息、负面信息三种。按理说，在统计学意义上，世界最终是回归的，不可能有显著的偏离。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信息的负面偏移呢？这是负面信息以下两方面的特点决定的。

第一是传播效率。我们来做一个小小的类比。原本在现实社会中，比如一个社区内，负面信息的传播效率是高于正面信息的。我们可以想象，邻居家遭小偷事件一定比邻居家小孩比赛获奖传播的更快也更广。这是人类好奇心、幸灾乐祸、嫉妒等本性驱使的。而信息的大范围流通因为存在地域阻隔和时间差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三种类型信息的广泛传播效率区别不大，都没有达到自己的速度极限。而通过互联网的催化，我们可以认为这三种信息的广泛传播速度已经无限接近各自的“社区传播”极限，所以出现了劣币信息驱逐良币信息的现象。负面信息的传播效率高于其他两类信息。这一类是基于单一信息源下的传播。

第二是复制成本。负面信息除了传播效率高以外，复制成本也极低。还是上面邻居家的例子，邻居家的小偷最终没有被抓到，会让人心存侥幸去模仿，这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要向邻居家的孩子刻苦学习最终拿奖就显得成本极高，不太划算。所以负面信息的模仿复制效率在普罗大众当中可能是病毒性的，再加上羊群效应，潜移默化中大众的心智就已经负面偏向了。这对于一个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危害极大。为什么滴滴司机强奸女乘客的事情屡屡发生，因为有这一类倾向的人能够通过网络聚集在一起，彼此教唆，讨论心得，这种动力远远大于在网络上学术讨论。这一类说明了负面信息源在传播途中能够模仿裂变。

如何有效地克服这个难题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如果是一个法律专家，他会认为要加强互联网的法治建设；如果是一个科技专家，他会考虑如何筛选屏蔽负面信息；如果是一个政客，他可能会利用一切有利于自己的信息，无论正面或者负面。屁股决定脑袋，你站在自己的角度，能够提出或者利用不同的规则。而我，只谈笼统的方法论，降低负面信息的传播效率和提高其复制成本。

传播是需要节点的。这一个个中转的节点就是一个个人的个体。提高公民的素质，虽然无法彻底阻隔或者切断负面信息传播链，但是能够大大降低传播速度。如果传播速度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随着时间的推移，负面信息就会在小范围内迅速衰减。二是增加单位区域内的非负面信息，稀释负面信息密度。因为在一定区域内的信息传播是立体网状的，如果这些信息传播途径被非负面信息占用的时间越长，那么负面信息的传播时间就会相应缩减，也能够起到相同的作用，就好像足球比赛中双方的控球一样。这里仅仅是举例，顺着这个思路，你可以想到很多方法。比如说对恶性信息采取强制的法律措施，又比如强化征信系统。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坏人，有些人在互联网上仅仅是发泄其在现实中不能发泄的情绪。这对于互联网也是一种环境污染。所以可以通过征收言语污染税，让人在网上付费宣泄。这在人工智能时代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这篇文章并不是要提出系统的解决方式。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仅仅想在互联网的一隅呼吁社会能够及时正视互联网信息负面化演进这一问题，不要让互联网社会长久陷入非理性的氛围，最后影响现实社会的可持续发展。